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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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是“挺好的？

“挺好的”就是上学时中等生70分的考卷，是电视剧结局家人抱头痛哭的一地鸡毛，是选秀节目里靠资本晋级的选手，是夏日里街边色素勾兑出的鲜艳果茶。

凑合、将就是它的近义词，人们总会不尴不尬地说一句：“那还……挺好的。”

秦望站在夜幕四垂里，站在华灯高上时，脊梁笔挺，神色冷然，好似没有什幺事什幺人能让他折腰。

秦恪心中酸涩，颇为不自在地偏过脸。

都说长兄如父，秦望大他近乎八岁，于是秦恪的孩提时光里最亲近不是日日不见踪影的父母，而是亲手呵护他照顾他的兄长。

他既是父亲，又是母亲。

就连当年秦家岌岌可危之际，放下身段力挽狂澜的，还是他的哥哥。

而自己……

秦恪不自觉地叹气，哑然道：“哥……”

“行了。”秦望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有些事情说一次就够了，你安心过你的日子，用不着操心我。”

秦望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黑色的车窗，柯探明在里面僵硬片刻，几乎以为那手要覆在自己脸颊上。

这话秦恪这些年听了太多次，每次都像匠人堆砌石头将自己的兄长塑成毫无生气的雕像。

秦恪脸色不虞，但也无话可说，转身进了车子，汇入明亮成河的车流中。

他的兄长就是这般，纵使天塌了也是横眉冷对，露不出半分怯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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