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正文-----
那阵子在雷鸣家过夜的时候都聊到很晚。刚看完的电影,学校的同学,收集的港乐唱片,什幺都说,讲不完的话。好在一旦连着两晚上熬,那幺舒均一到半夜眼皮子就要开始打架。
可惜不肯承认自己是到点困的生物钟,说不动了也不让拉灯,就要雷鸣讲。
“我讲什幺?”
“可以讲前女友。”
雷鸣心里想,谁上这个当谁才二傻子呢,半夜听了把你气醒,倒霉的还是我。
最后还是瞎讲了一个,中学时候的初恋女友。太久以前的事,和现在不发生交集。不过算是女友吗,都没有说明白过。只是高三那阵子他犹豫统招考中文,还是专门考戏文系,去特长班找她问,一来二去熟了。下了晚自习他去找她,长长的路一起走回去。
“后来呢。”拽着他的手的人迷迷糊糊地问。
“没后来,后来我来广州了。”雷鸣说。
不过话匣子一开,看着舒均半梦半醒的,搞得雷鸣自己有些怀旧。
想,那时候年轻气盛,飞蛾扑火,爱人,爱戏,在十八九岁的年纪。明天如何?毕了业如何?只知道在夜里走长路的时候,冒着纪律警告的风险也要在昏黄的影子里紧紧牵住手。
这两年自己年岁堆叠,考量多了,身体也沉下去,像旅行时带了太多的行李。
以为已经不能再做不顾一切的狂奔,却又给他碰到舒均,在十八九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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