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雪琢的容颜，凿冰沥雪的心。恸哭致死，不过笑话。

-----正文-----

“殿下，您是想戴步摇还是簪子？”

殷无晦疲惫摆手：“吾随汝摆弄。”

翠秋便按照自己心目中幻想的最好看最倜傥的如玉君子的装扮为殷无晦打扮。

可挑遍了衣裳，也只有那件属于皇后的嫁裳凤袍；盛装了无数珠光宝气，叮当作响的梳妆盒里，也只有凤钗珠翠、花钿红妆、以及理还乱的璎珞流苏。

实际上她并不想遵从帝命真正把他打扮成一个女人，她也并不赞同这种纯粹侮辱人的做法，于是她便只用一根凤钗替他将银白的长发绾起，虚虚固定在脑后，任它们风流恣意的披散在赤红的婚袍之上。

别的饰物一概未用。

这样傲气的男人，根本不应该穿戴女人的服饰，做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应甲胄覆身，手执银剑，纵情打马驰骋疆场。

那才是他的天下。

翠秋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不敢在殷无晦面前表现出任何失望难过之色，只假作专心的为他象征性的抹了些许胭脂水粉，算是迎合了帝王之令，也中和了殷无晦苍白到吓人的肤色。

可自铜镜中观来，他得天独厚的容色当真是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

“……”

殷无晦凝视着镜中自己的脸庞，沉默无语。

良久，他敛眉垂目，撇过了头去，终是不愿再多看这样悲惨的自己一眼。满头素雪银丝柔顺如匹练委地，蓦地给这裹在赤红婚袍中的人徒添了一丝霜冷清气，愈发显得他形销骨立，憔悴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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