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长大了，才刚刚开始明白严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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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哈尔滨游人不及冬天爆满，算得上是旅游淡季。太阳岛、伏尔加庄园、湿地公园这些地方正满地残雪，花还未开，只有干瘦的草木在冷风里打哆嗦，一脚下去溅一裤子泥点子，正经没什幺好看的。

再者，不是磨闲的类型，去看一下午花草树木，还不如找个街边小店撸个串儿来得自在。说来说去还是得找离市里近的，圣索菲亚教堂、龙塔和中央大街，正好一天转下来，晚上吃吃烧烤喝喝酒，完美。

严良盘算的头头是道，结果刚张了嘴就被刘晓东怼了个体无完肤。

你这路线安排的，小学生春游啊？

东子拿眼角斜他，脖子上纱布还没拆就敢跟阎王叫嚣。严良瞪他，再瞪他，继续瞪他，到底没跟病号动手。毕竟东子跑任务受了伤，这刚出院没两天，再给人揍回去还是自己心疼。

何况他假期不剩多少，为了攒出假来陪东子，恨不得把自己卖给警局；认真算账的话，接下来几十年他也别想休息。此时这点空闲的尾巴他全得分秒必争。

那你说去哪？

严良砸吧下嘴，叼着烟用指头戳了戳熊孩子脑门儿。小孩儿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摸熟了，其实顶好控制。严良自个儿暗地里常琢磨，不知道是不是父母离婚的原因，东子在这方面有点敏感。哪怕人长大了，脾气也没改：夸两句尾巴能摇上天，真要撂脸动手，倔得像头活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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