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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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明邀请我和他去散步，不远处有条河。

北方水少，市政府特地修建的，最初用于排污，后来提倡环境保护了，整条河翻了个底朝天，抽水、清淤，折腾了一段后，水质终于改善。如今已被不同年龄的热衷于锻炼的人们占领。

这个时间，只有我和他在这里。

万明双手撑在石头栏杆上，注视着河面，阳光照在水面上，照得他的眼珠清亮，从侧面看，比河水还澄澈。他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一种渴望，一种冲破束缚的渴望。可是什幺束缚着他呢？我不知道。

“我杀了很多人，是不是想要洗去罪孽，我也要和这条河一样，放干了血，再扒皮抽筋？”万明打破横亘在我和他之前的沉默，开口问道。

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事实上我并没有觉得有什幺所谓的“罪孽”，那些被杀害的人......这就是他们的命，命运的好坏，我不好妄下评判。

正当我思索如何解答他的疑惑时，他说：“我必须得死，才能消除那些东西，对吧。”这次他不是在问我，说完，自我肯定般地又点点头。

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事实上不论所谓罪孽能否消除，他都必须死，即便不是被我杀掉，也是被另外的人。若命运不是个伪命题，那这便是他的命运。

我给不了他答案，所以陪他缄默。

他的眼神在闪动，目光随着河面上的水鸟缓缓移动。如果那目光是落在我身上，我想我会觉得幸福，虽然我说不出幸福的定义，不过那应该叫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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