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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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coitum omne animalium triste est. [1]

十二月二十四日，南宫神翳信守诺言，把计划读的书塞回书架。

闹铃响起，他替认萍生按停，看到后面还有一列，握手把人拉出被窝。认萍生眯眼扔了一句“穿袜子”，抓衣服跳下床，动作和昨晚的摩托车一样敏捷，撑够门面，扶腰进了浴室。

南宫神翳失笑，穿好羊毛袜——在家他不爱穿——才去看消息。昨晚异度给暗间送了一份不小的贺礼，夜重生今早发来问候，表示双方还有和谈的空间，这份不计较意味着轻视和告诫：利益优先于睚眦之怨，年轻人仍须砥砺修性。但南宫神翳乐意倒置。

他边准备早饭边复盘昨夜对谈，自忖表演痕迹过重，对六年前的自己不免怀念。怀念止步于认萍生开窗时染金的发梢，手感比外观硬朗，像被晒暖的、发亮的细弦，拨出的音色不很明澈，但也柔韧圆融。

认萍生回手揉了他几把，企鹅似的裹进驾驶座，勒令他在后座体验海豚抱枕。今日无需Smart炫技，他开的是接送阿九的那部，后座藏着各色哄孩子的物件，车速配套，慢成冬日踏青。南宫神翳说你把我当小孩哄，认萍生气定神闲：“头一次正经过生日，按我的算法是一岁，叫你南宫小孩有问题？”

“没有，认小孩。”南宫神翳抱着马卡龙色的海豚，侧脸蹭了蹭，扭向窗外，“醒恶者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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