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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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不爱运动，刚走到半山腰，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一步也没停，只顾往山上走。

走到山顶的观景台的时候，方闻在长椅上坐下，歇了好一会儿，气还没喘匀。他上山的时候没带水，这个时间卖水的小摊也都关了门，所以他只能咽咽口水，让嗓子稍微舒服一点。

方闻在观景台上，面对着城市里无限绵延的灯火，瞳孔却是失焦的。看起来像在思考些重要的事情，又或者什幺都没想，只是放空自己而已。

坐了一会儿，方闻还是很累，身心俱疲。他掏出手机，想找人说说话，在列表里翻了几遍，却没找到可以说话的人。

他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口袋，突然想起来什幺似的，他又打开了微信，点开孔纵的对话框，看见那条一直没读的消息，手指抖了抖。失神了一会儿，取消了对孔纵的免打扰和置顶。

“应该……不会再来找我说话了吧……”方闻想。

孔纵哭得累了，从一开始的号啕大哭逐渐变为小声啜泣。孔纵其实很爱哭，尤其是独处的时候，感动了哭，难过了哭，压力大了哭，甚至被气急了也哭。

他渐渐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收拾桌上的碗筷。收着收着，又开始哭，他不想刷锅，不想洗碗，不想一个人收拾这一桌子的残羹冷炙。

所以，他拿了一个大塑料袋，边哭边把桌上除了电磁炉外所有东西都装装进口袋，连那枝非洲菊和花瓶都没放过——他看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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