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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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想弥补，却不知从何入手。一向擅长找话题的他突然犯了难。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他猜方闻应该已经睡了，他不敢再扰方闻的清梦，把电脑关了机，决定明天商店一开门就去买手机。

方闻这时也没睡，破天荒地想找孔纵说说话。他向来是个聊天废，憋了好半天，才给孔纵发了一条微信：“你外甥女找到补习班了吗？”

是了，外甥女的学业才是他们相识的首要目的。方闻盯着屏幕希望孔纵的名字会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看了一阵却什幺变化都没有。孔纵没回，但是至少自己发出去的消息旁边没有红色感叹号。

方闻安慰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那句话，方闻又觉得这话说得太不合适，仿佛是在告诉孔纵从今往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只是老师和学生家长，又或者，孔纵的外甥女没有选择方闻所在的机构，那他们两个就更没有什幺关系了。

方闻想撤回，却早已过了时间，而且就算是撤回了自己还能说什幺呢？这已经是自己能想到的最不唐突的聊天开头了。

孔纵的电脑关机后，做到了真正的“与世隔绝”。如果他知道方闻会给自己发微信，他绝对不可能切断和网络世界的所有联系。

两个人在各自的床上都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方闻去了诊所，孔纵去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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