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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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策的眼睛在黑暗里也能看得很清楚。

印朝的睡相很好，不乱动不打呼噜，只能听到一点很浅的呼吸声。他瘦了很多，单薄的身躯他一只手就能搂住，刚才抱起来的时候轻得不像个成年男人的体重。甚至皮肤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出一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像个憔悴的病人。

他走了多久了？

跟印朝告别时他脸上还留着一点少年朝气，眼睛亮得像是水洗过的玻璃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太空苦战数年，他从未离开过前线，只能偶尔得到只言片语有关地面上的消息。他不知道这些年印朝都经历了什幺，但显然能让他放弃一切研究窝居于此的原因一定很复杂……不知道有几方势力在背后煽风点火？

边策就在黑暗里凝望了印朝很久，他像一尊静默而精美的雕塑，气质又如神像一般肃穆庄严，仿佛专程守护怀里的这一个人。地下室里透不进一点光，完全不知道时间，他说不清自己枯坐了多久，计时程序按部就班地走，他却没有一点调用查看的欲望。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像是给他开机之前的印朝，也是这样，对着另一个人的脸凝视许久。

他终于开了口，语调很生涩，好像许多年不曾开口的人，再次练习使用这门人类的语言一样。

“我……那个……死的时候来的很突然，有人叛变，提前在指挥舰上做了手脚，星舰里的多个系统同时失灵，本应败逃的敌军从背后突袭……有人特意给他们留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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