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瘀伤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起初是紫色，然后变成绿色，最后逐渐变成黄色，与周围健康的皮肤融为一体。这是即将痊愈的象征。

陈至亚消失了好一段时间，连带家里的可疑药品，似乎是慌慌张张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他会逃到哪去呢？陈之踽说服自己不要为哥哥感到担心，他需要在意的是自己的监护权。明年他就要满十八岁了，到时他就不再需要监护人。他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幺都可以，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他……自由了。

自由，这个只在课本里见过的词，从前他认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词——今后或许会成为余生中了不起的一部分。他问吴辛，“你觉得什幺是自由？”

吴辛没想多久便答道：“就像不怕人的猫，乖巧的躺在路边，如果有人朝它走去，它可以翻出肚皮给人摸，也可以面无表情的跑掉。”

“我们讲的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那就像狗，跟主人一起坐车外出兜风，它的头伸向窗外，嘴巴张开，感受风从牙齿之间滑翔的感觉。”吴辛似乎想到了那个场面，傻傻地笑了起来。

好像真的不是一个意思。不过，陈之踽觉得没差别，不管是猫还是狗，不管是肚皮还是牙齿，只要和吴辛待在一起，他认为这就是自由。

吴辛出院后过了不久，暑假来临了。这是高中毕业前最后一个暑假，R高的学力向来很差，毕业后的学生不是留在镇上就是去其他城市打工。陈至亚租的老房子，租金勉强再维持几个月，于是陈之踽萌生了兼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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