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在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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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数日元𬱖高烧不退,众人都明白为锐器所伤这一遭必是要经受的,但此人系国之储君,万不能轻忽,便都暗自忧心不已。
许培终于病愈赶来山阴,却不想只见到了病榻上唤之不应的太子。许培自责不已,不眠不休看顾在元𬱖床前。那时在长春别苑太子亦因伤昏迷,但更多的是内心郁结不愿苏醒。而如今是着实伤得很了。
夜里许培例行为太子擦身,待展开他虚握的手心时许培忍不住喃喃道:“这回不同,陛下盼着你醒来,你睁开眼便能见到他了。”
元𬱖左手心里的虬曲伤痕他极少示人,就像他那份悖伦的隐秘的爱一样,不可袒露人前更不愿任其消弭,唯有反复自苦刻骨铭心以至体肤。许培想,难道真的是应了那所谓“童子命”,要叫他亲缘不再情缘难结,乃至多病早夭?
想到这里许培忽然一悚,忍着哽咽反复摩挲着元𬱖的伤痕:“定会好起来的。洛京多少淑女恋慕你,宋璇宋娘子至今未嫁等着你呢,同小宋郎君做郎舅不好吗?娶正妃纳侧妃多生子嗣,妻儿相伴不好吗?小殿下,你看看旁人呢,为什幺非要执迷不悟……”
话至此处许培忽然顿住,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急忙将太子腰后的靠枕挪好,而后起身行礼。
熙宁帝白衫素履,手中握着一册黄卷,款步进来擡眼扫了许培一眼。
许培不知道方才的话他到底听了多少,一时心中颤栗,但一见榻上合目无神识的太子,他又哀戚非常,哪管这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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