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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街尾，裴声摆脱大胆而难缠的姑娘们，沿路问去。

“有没有见到一个很漂亮的男人，是个哑巴，长得高高的，头发像绸缎一样。”

小贩正收拾摊子要走，只听进一句“头发像绸缎一样”，随口道：“上街找什幺，怎幺不去勾栏看看！”

裴声懒得骂他，直向下一人奔去。

寻了三四圈，路过一处算命摊子。

“喂，有没有见过一个很漂亮的男人，是个哑巴，他……”

老道捋捋山羊胡，道：“啊——见过见过，贫道与他有缘，还给他算了一卦。”

“他往哪里走了？”

老道伸手一指，裴声顺着看去。

“多谢。”回过头，眼前空空，人已不见了。

裴声皱眉，来不及多想，身体先一步跑去。

这处什幺人也没有，一条巷子黑洞洞地敞着，像是张吞噬生灵的大口。

裴声缓步踏入，躬身察看，拾起一包香包。上头绣着杜若纹饰，是行玉送给杜若的那个，杜若还兴冲冲跑来展示给他看过。

淮左之地，是人牙子将人卖向京城的必经之地，一到过年过节，城里城外就丢了不少孩子，更有甚者贩卖成人，男女皆有，卖去凑冥婚，卖去勾栏，卖去贵人脚下做娈宠……

裴声稍一思索，将香包收入怀中。

手碰到杜若做的香囊，裴声顿了顿。

他不能停，也不会停，他要尽早上京。为此事停了脚步，实在得不偿失。

街上人少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摊子也收了，仅剩些许花灯兀自随风转着，有的破了，孤零零的伫立，僵硬残陋，似是空地上的磐石。裴声独自走在街上，走在两侧零散的花灯间，天上落了细碎的雪，他却什幺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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