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虬对宗的一段告别了

-----正文-----

梦虬孙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又失眠了？”

是未珊瑚。她倚在窗边，唇色在阴仄的清晨呈现一抹火热。这个比他还要年长几岁的女人，即使是在和他四处流亡的途中，依然坚持在衣裙上缀满泡沫般的蕾丝，故作天真。

对于女人无论何时都要维持体面优雅的执念，初始时他很惊讶，现在已经见怪不怪。

他敷衍道“醒得比较早而已”，便打发未珊瑚回自己房间。

“你去了浪辰台？”未珊瑚巧笑倩兮，“又是在清明节跑去看，他还没死呢。”

“……我见到了鳞王。”

未珊瑚：“他果然又在，这根本称不上偶遇吧。”

“鬼知道。”梦虬孙搔搔头，“臭墨鱼真能忍，这幺念叨都不醒。”

未珊瑚像是听到个冷笑话：“可以想象画面，哈哈哈……”

梦虬孙隐瞒了些事情，他潜入的时候暴露了行踪，然而鳞王只是对着他藏身的暗处说话。

我有在努力改变。北冥封宇像是对着空气说道。

我见得到。他木然回答，之后便致意离开。这是他最大的尊敬。

他生怕是自己没办法原谅所有活着的人，而对死去的人，那些死去已久的人，开始抱持偏差的幻想。

就比如，反刍之下，八爪的在他印象中愈发鲜明的，并非他最为痛恨的冷酷，反倒是薄冰之下难得一见的“逃避”，比如在刺杀北冥皇渊时避开的视线，或是在被自己压倒时隐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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