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拼图

-----正文-----

霍燃赶到医院的时候，李魏灰头土脸地站在病房门口，一张平凡到融入人流就再也分辨不出的脸，棕色皮夹克，胡子拉碴，神色颓然。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拳打在李魏的鼻梁上，

“李魏！你他妈怎幺答应我的！啊？你他妈当时怎幺答应我的！”

随后赶到的辛恪及时按住霍燃，“你先不要这幺暴躁，冷静一点。”

霍燃的腿徒劳地在李魏面前晃了一圈，软趴趴地搭在地上，像是站不稳似的，他甩开辛恪的手，闭了闭眼，待心跳慢慢平复，屋里的护士拿着病例板出来，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霍燃身上，问，

“你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的儿子。”

“哦，正式通知您一下，患者是由于呕吐物误吸入气管，导致呼吸衰竭，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霍燃像是卸下全部的力气，瘫倒在地，被辛恪眼疾手快地扶住。

护士表情淡淡，似是对这类生老病死已经司空见惯。

“患者家属可以再进去看一眼，过一会儿我们就联系殡仪馆的人了。”

霍燃勉强站定，咬牙对护士说，“好的，谢谢。”

他缓缓走进病房，或许是来不及，谭翠竹还没有被盖上白布，她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无数次霍燃见过的那样，不言不语，像是对他的某种无声的谴责。

他曾因这种恐怖的寂静，在深夜惊醒，满脸汗水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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