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难以安眠的黑夜里的臆想终于在这个夜里成了真。

-----正文-----

程悍用他那淬满杀气的目光犹如实质地盯着那老太婆，半晌才幽然一笑：“找你儿子？你进来找啊！”

下一刻那娘们儿刚擡起腿，他又道：“你只要敢迈进来一步，我就剁了你的腿。”

那娘们儿比她俩儿子胆儿肥多了，她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道：“你剁啊，有本事你剁！”话虽这幺说，但到底没敢把脚伸进来。

程悍对辛福有说：“去厨房把我家的砍刀给我拿来。”

辛福有二话没说就去厨房拎了把半米多长的砍刀出来。程悍的目光从始至终没从那娘们儿脸上移开过，他站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桌子，然后接过砍刀拎在手上。

他在那一瞬间仿佛又变成当初浑身戾气的少年，而经过这幺多年的打磨，那戾气已经转变为沉着的气场。再加上手里的砍刀，愈发透着一股深不可测。

“老子人他妈都杀过了，卸你一条胳膊腿儿算个毛线！”程悍拎着那把砍刀走上前，手里长刀一挥指着她的腿，“不信你迈进来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剁。”

那俩小畜生畏畏缩缩地扯着老太婆的手，小声说：“走吧，咱回去吧！”

那娘们儿却被钱蒙住了眼，扯开嗓子吼：“关青？关青你在哪儿呢？你出来！”

关青就从卧室里出来了。他还穿着三天前程悍给他套上的孝服，除了孝帽没戴，从头到脚都裹着白色的麻布。他整整三天滴水未进，也没说过话，这会儿那清瘦的下巴都瘦出了尖儿，月牙儿般弯弯的鼻梁突立在瘦削的脸上，细长的眉眼仿佛一夕之间变深邃了，整个人都是刀片般的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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