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还有明天吗

自杀未遂

-----正文-----

我靠在身后的落地窗上，感受着窗外寒冷的风敲击玻璃发出的响动，安静地认真思考该采取哪种方式，以结束自己的性命。

我住在三十层，跳下去一定没命。我擡手拉开窗户，冷风趁虚而入将桌子上的画纸吹得四散而逃，我向下望了望，路灯只有般根牙签那幺大，我又关起窗子重新坐好。现在是午夜时分，砸到路人的几率很小，但我不愿给一楼的住户带来困扰，次日醒来拉开窗帘发现摔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的我感觉一定糟糕透了，因此我把跳楼的方案取消了。

想打开天然气，又怕哪个倒霉邻居半夜去走廊抽烟，把一层楼都给炸了。这时我注意到了原本压在画纸下的裁纸刀，画纸散落一地，它孤零零地留在桌子上。我看了眼手腕上深色的疤痕，想起上回割腕失败的经历。虽然割腕的失败率极高，但是眼下好像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了。

我往前探身，够到裁纸刀。

恍惚间我想起从前在某本杂志上看过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到“在生命的末期，临终者的听觉系统依然在运转，还可以对声音做出神经反应。而这一反应甚至在死亡后几小时依然持续。”（注）那幺我能听到什幺呢？隔音效果极佳的门窗让我既听不见邻居孩子的哭闹，也听不到雪落的声音，我会在死在万籁俱寂里。

压在皮肤上的刀刃冷得仿佛一片不会融化的冰凌，我努力稳住抖若筛糠的手，却是徒劳无功，因为颤抖，锋利的刀刃在我尚未用力的情况下便在手腕内侧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我把它扔到一旁，扶着沙发起身，艰难地走到卧室，找出一整袋阿司匹林，重新回到茶几旁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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