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文-----

何茂睡了个好觉，醒来时窗外阳光明媚，睁开眼的那瞬，恍恍惚惚，一刹那记忆都错乱起来。他打着哈欠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放水，按下抽水马桶的那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床上怎幺就他一个人？

他洗手时擡头看着镜面，摸了摸磕破皮的嘴角，甩干手上的水珠后，慢腾腾地走出卫生间，衣服也没换，穿着一套纯棉睡衣就出了房间。

疗养室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何绪握着门把推开，看了眼空调的温度数值，视线落到站在窗边男人的身上。笑道：“一大早在这儿吹冷风，饿不饿？”

闻穆转过来头，看他一眼，淡漠道：“还行。”

“李妈这几天休假，我们去外面吃吧，你穿上鞋，我去换身衣服。”

闻穆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双脚，说：“没有鞋。”

“啊对不住了，我没想到这事儿，”何绪抓抓头发，靠着门笑起来，“我这就下去买，你穿多大码？”

“不记得了。”

“那这……我俩个头差不多，要不你先试试我的鞋？”

“嗯。”

何绪转身去房间拿了双鞋过来，走到闻穆跟前蹲下身，握着他白皙消瘦的脚腕把脚套进去，左右摇了两下见大小合适，擡头说：“差不多，再小一码也成，你先穿着，我们下去吃饭，肚子要饿得不行了。”

走在路上何绪试图牵闻穆的手，男人没有抗拒，何绪牵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招摇，来往的路人尽他妈的回头望，跟看到野猪上街一样，小小的眼睛里全是大大的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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