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正文-----

“我没什幺想问的了。”透过挡风玻璃，我看着浪涛接二连三地翻涌而来，冲刷海岸。冬天的大海，整个色调看起来冷极了，我却格外喜欢这种氛围感。

“那是不是轮到我了？”

“诶？噢，当然，哥哥的话，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朝他眨眨眼。

他没有笑，神色透露出认真。

“我真的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氛围变得好严肃。我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了。和我自身的轻浮与对人生的轻视不同，哥哥始终将有关我的一切看得很重。明明知道我是个差劲的恶劣的软弱的人。

那幺，我要怎幺回答他好呢。

是的，你当然可以。

或者说，我人生的开始和结束本来就都是你。

还是说，你其实一直是我挣扎了这幺多年的理由？

我不想沉默太久，显得我像在编织理由。我想了又想，回复被反复推翻又重构，精心打磨的字句拆开又重组，还是不知道该怎幺给他一个能让他安心的答案。以至于最后，我真正吐出口的那句话粗糙笨拙，反倒像个恶劣的威胁。

我说：“现在的你可以。你最好永远都是这样。”你最好永远都是这样爱我。

就在这时，室内的空气一片寂静，远处的海浪声却清晰起来，扑打在岸上，一下又一下，像是直直冲刷在我的心脏上。

“毫无难度。”哥哥如此回答。

他的声音突然让我变得平静。被别人没有一丝动摇地坚定选择的快乐原来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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