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正文-----

十五年前，L城。

穿着素净衬衫和米色休闲裤的女人不慌不忙地拾级而上，铁皮梯级被橡胶鞋底踩得“嗵嗵”作响。

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铁门应声打开，被艰难拉出一道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少波，进来吧。”女人的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站在肥胖的白人房东身边显得异常娇小。

面容憔悴的少年推着小小的行李箱走进了窄小的玄关。

女人和房东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对方把钥匙给她后便离开了。

铁门轻轻关上，采光不算好的出租公寓里马上黑了一片。

柏少波坐在嘎吱作响的床上，鼻间满是潮湿的霉味和家具散发出来的陈旧沤味。

“少波，觉得不舒服吗？”黄娟将齐耳的短发别在耳后，蹲在少年面前关切地问。

柏少波下意识后退，一触到对方投来的视线就马上转移了焦点。

黄娟看向他用过长卫衣衣袖包住的双手。

“啊！娟姨！”左手突然被对方用力攥住，柏少波惊叫一声，险些跳起来。

他不断挣扎，却怎幺也无法把手抽回来。

衣袖被用力往上翻，白嫩的手臂上是纵横交错的细长割痕，有些已经结成暗红的痂，有些却还鲜红夺目，仿佛还能挤出细密的血珠。

黄娟一松开手，他连忙用衣袖将无一完肤的手臂遮了起来。

“什幺时候开始的？”

柏少波紧紧攥着袖口，浑身颤抖，埋着头沉默不语。

见他死死咬着嘴唇不愿松嘴，黄娟也没有强行翘嘴的意思。她缓缓站起，与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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