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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楼上传来一声尖锐的门响。

厚重的保险门被推开，门脚尖叫着划过铁质的悬廊，随之而来的是手工皮鞋踏进门的矜持闷响。克拉克·肯特听见那皮鞋的主人贴心地关上门，然后不紧不慢地迤逦着走过悬廊，稳当地走下旋梯。

朝他而来。

克拉克没有回身。实验室早已结束一整天的工作，室内唯一的灯光将他眼前的一方小桌和一旁摞着的树脂盒子包裹起来，那些怪物般的仪器则沉默着立在黑暗中，立在克拉克的周围，或许也在迎接身后人的到来——向他致意。

那皮鞋终于踩上了克拉克身后铺着红色油漆的地面，鞋跟与新的介质相敲击，发出一声脆响。克拉克闭了闭眼，汗水模糊了眼镜镜片的下半部分，让世界的一半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听见脚步声逐渐逼近，仍然是那样不急不缓的、势在必得的，一切在那皮革与水泥的碰撞声中变得无比安静，以至于让克拉克感到茫然——在这一片缄默中，重如千钧的黑暗裹着那些仪器，随着脚步声从身后一起向他涌来——

脚步声停。一个沙哑的男声在他身后半米处响起：

“Hi.”

克拉克的心脏猛地下坠一秒。

他慢慢转过身来，盯着那个隐在黑暗里的、踩手工皮鞋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韦恩先生。”

韦恩没说话，仍然立在那儿。克拉克看不清他的一切，沉默让他焦虑，他下意识地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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