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好郎向来霸道,先摇了那签筒,抽出来一只却是中下,刻着“日月无光,土崩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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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在江心洲上,蔡山脚下。上岸后沿着泥路走一百来步,翻过小土坡,便能在踏起的沙尘里看到刻着“奇门”的朱字大石和一圈参差不齐的竹篱笆。竹篱笆外面常趴着一条老黑狗,流着哈喇晒太阳,踢上几脚也赶不走;篱笆里头是个空旷的大院子,院后有几排茅草屋。
回到奇门的当晚,傅好郎在梦里见到了爹的鬼魂。他把店里那秤放到傅好郎手里,蠕动青色的舌头说:“你要记得这杆秤!咱们是有骨气的人,受不得人冤枉。即使拿命去换,也得让秤平了!”傅好郎吓得连连点头,男人于是化为青烟散了,再没出现在女儿的梦中。
参差剑是奇门的掌门,他第二日便把傅好郎推出来,介绍给众位师父弟子。参差剑说:“你既然叫好郎,又要跟着我习武,不如把红妆都卸了,扮作男孩吧。就同我一样。”傅好郎朝他眨了眨眼睛,也就乖乖做了男人的打扮,从此再没有脱下过。
奇门的弟子多是渔家子弟,闲时来此磕个头习练几年。常住门中,又与傅好郎年龄相仿的,只另有三个孩子。
年纪最大的叫严白,是严师叔的远亲幺子,一位家在长安的富家郎君。傅好郎第一次进门时,便见他靠在篱笆边发呆,幞头的系带在风里飘动,像是舒展开的柳叶儿一般。严白见了他,不露齿地笑了笑,两颊浮上淡红道:“我叫严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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