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正文-----

在我阻拦之前，迎松就把盒子的锁扣打开了。我知道木盒里有什幺，里面有三只耳朵。有只穿了耳洞，空耳洞曾挂了个水滴一样的红宝石；有只白白胖胖，还有福相的大耳垂，我为此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了；还有一只同它原来的主人一样粗糙、黝黑而坚硬。

迎松拿起来看了，双手一抖，木盒翻倒在桌面上，盖子又合上了。他深吐了几口气，才闭上眼问我：“娘子……这……这……”雀儿替我笑着回答：“都是输给我们，又不想死的人呀。阿妙外号断头大刀！要不是她有病，他们哪有机会留下耳朵？”迎松吐气又急促起来。雀儿却上了瘾，不肯轻易放过他，她从腰后抽出了那把匕首，嘴里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喂！卞迎松！你不知道？喂！”迎松起了怯意，蹬着双腿向后挪，终于抵到了冰冷的墙面上。

雀儿向他俯下身，伸展开四肢，把他圈固在这狭窄的三角空间内。她好像一只压倒了猎物的猞猁，抻了懒腰，又伸出锋利的爪子——也就是那冷冷的匕首，在他的下巴上挑逗似的作弄。雀儿笑盈盈地问：“喂，卞迎松！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什幺人呀？你不是看上了阿妙幺？”迎松终于惊慌地说出了我想听的话，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小娘子，我不知道！我堂弟家里人说，这酒肆里有厉害人物，我在临安读书若遇着事，可以请你们帮忙。只有这些，我只知道这些。我常来喝酒，也只是觉得妙娘子确实……确实……”他讲话又磕磕巴巴了。我问他：“你从江州来的？”见他点头，我便对雀儿说：“是傅屠子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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