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屠不愿承认自己的动摇，所以又快又短地做了拒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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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见了礼。秦六公也不废话，上来便直勾勾对着傅屠说：“我要带卞三走。”傅屠坐下，只说：“喝茶。”

秦六公虽不乐意，也只好坐在对面说：“我本想按下这事，但如今变了天——是道学的天了。前两日江州忽然空降了个朱相公的徒孙当知州，岂有此理！哼……愈轩和他们向来不对付，若是被人拿着了把柄就糟了，秦家也得仰仗他啊。我想我们还是自己先把事情处理好。”

傅屠仍不看他，说：“他没做那事。我不能把他的性命给你。”

秦六公大骂道：“你放屁！不是他做的，难道是我做的？”

我和傅屠都冷冷睥睨着他，秦六公骇极了，全身也汗涔涔的。他不敢看我们，反而转向卞姜阴恻恻地笑：“卞三，你也算奇门的弟子啊！秦关公可没教你敢做不敢认的道理吧。你说，你说，你难道没做？”

傅屠一脚把桌子踢翻了，飞出的桌角顶入了秦六公那虚胀的肚皮，又弹到地面上，他吃痛叫了一声。傅屠说：“我也杀过人。要说什幺公义，你先把我砍了吧。”秦六公的脸就像锅里爆炒后的大虾——颜色是呲着热油的红，他也站起来向傅屠挥着拳头嚷嚷：“你以为……你以为不行吗！哼哼……若让愈轩给你们按个强盗的名头，分担一下那几个流民的罪名，你们全家连坐！这事简单得很，无辜……这里谁是真正无辜的？你装什幺，我也不装了——谁不爱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一起完蛋。以后这洲就没了奇门，连你的儿女都要被卖到人家做奴——”傅屠拿出她最擅长的本事，极快地打了这为老不尊的秦六公一嘴巴。我想秦六公问心有愧，故而虽是被贱者打了，也只是忍着火气闷哼了一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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