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选择离开，麻烦也请体谅我，必须从你的葬礼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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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乡道，导航开始胡言乱语，逼我开路架桥，绕绕回回，好容易寻看到人烟。前方，灰暗的天空下，一面引魂幡挑在高高的青竹顶上，描红涂黄。

车停路边，我缓慢而行，想起那个湿润温和的夜晚，你站门口，抓着我的睡衣连连摇头，哭诉着要逃离这个昏昧自私的世界。现在我沿着这条路往前，鞭炮红屑铺道，热闹喧嚣愈趋明朗，像不像你当年？

他看到我竟也是又惊又喜，拨开人群眉开眼笑地迎上来，可我既非他的新嫁娘，有何好笑？

“哎呀，怎幺不让我叫人去接你，小地方偏得很，找过来不容易吧，进来进来。”

岁月对他吹了好大一口气，这种重要场合，当然要穿衬衣西裤，活像商铺门口招徕的充气人偶。

“不好意思，乡下地方不讲究，我呢原本在市里花了好些力气找到个合意的墓地，六万八，定金都交了，可是家里老人忌讳火葬，非要回来。人死了哪像会喘气的时候，想去哪去哪，求了好些个朋友才找到人愿意送亚男回来……”

“杰哥，徐盛说今天市场的猪肉不好，今天的大菜吃羊肉得不得？”男人听着手机跑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他挥挥手不胜其烦的样子，“买什幺他们厨子自己决定，我又不要他们贴钱，只要把人给我招呼好，再贵也无所谓，再说羊肉又能多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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