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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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舔狗。

他现在正像条小尾巴似的，安静地缀在我身后，跟着我走过深夜的跨江大桥，又穿过长街小巷，进入杂乱的群租小区，沿步梯上至顶楼。

老旧的居民楼隔音很差，走在楼道里，都能听见邻居辅导孩子作业时暴跳如雷的骂声。但我刚工作不久，只租得起这种地方……的一间卧室。

我在门前站定，从包里翻出钥匙，却没有立刻插进锁孔。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跟上来，像怕打扰楼道里沉睡的苍蝇似的，蹑手蹑脚，然后消失在不远处。

我过转身，俯视着缓步台上穿着黑色卫衣的青年，冷冷地说：“你是打算跟进来吗？”

他仰头看着我，俊俏的脸上满是愧疚，然后垂下眼睛，再是低下头，委委屈屈地退后了一步。

他那个大高个子，还有藏在衣服下的肌肉，乃至胯下的兄弟，全都跟“小”字沾不上边，但每次见他这幅蔫头耷脑的样子，我就想叫他“小狗”。

除了今天。

今天，他搞砸了我和男友的约会。哦，不对，是前男友，我已经被甩了。

我现在只想叫他“狗东西”。

“滚吧，我现在没时间骂你，天亮我就得起床去上班。”

“对不起。”他哭丧着脸，低声呢喃，好像被分手的是他一样。

我一点都不可怜他，厉声吼道：“听不懂人话？我叫你滚！滚回你的学校去！”

他被我吓得一颤，惊慌地退却两步，用一双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看了看我，然后落荒而逃，脚步凌乱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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