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正文-----

黎簇接到过他妈妈的电话，询问近况。两三句之后提到他妹妹。你妹妹，她是这幺说的，她是这幺称呼的。黎簇觉得好笑。她说，你妹妹功课很好，几乎都考了满分。她再说什幺，黎簇不记得，当时就没听见。他突然流泪，然后摁断通话。黎簇不怎幺听到她的消息，也不太关心。他很忙，忙着活命，讨债，报仇，再活命。他一早知道会是这样。黎簇不原谅那次的眼泪。

吴邪来找他过，求一件东西。黎簇很忙，黎一鸣或许回不来，但他得找，不停地找，别无他法。黎簇从沙漠回来，独自下了火车。黎簇回了家，黎一鸣不在。他便知道黎一鸣不会回来。到住处黎簇又见到吴邪。他们滚作一团，跌向沙发。吴邪曾经坐那上面弯腰俯视，语气平静地叫人割开黎簇后背。此刻情势反转，黎簇掌心置于脆弱脖颈。沙发拥挤，腰胯焦虑追逐，最后紧紧贴住，不愿分离。吴邪走的时候说要放下，黎簇让他滚。

北京冬天风大，刮得脸生疼。路灯惨白，好似冷气聚拢散开。黎簇独自下了火车，走出车站，打车回了家。离开的时候是秋天。他穿了件运动外套，车上吴邪威逼利诱，引他去沙漠，说，你在学校成绩不好，你爸只做两件事，上班，喝酒。黎簇笑了，提醒他黎一鸣还忙着打儿子。黎簇回了家，黎一鸣不在。他已经知道黎一鸣不会回来。吴邪始终没有告诉他黎一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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