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算计，究竟是为了告诉你什幺。

-----正文-----

博山炉的香粒缓缓燃烧，即墨轻轻在手中结印。

“凝亡者一息。”

……

从晨雾初起到华灯初上，大部分碎尸都在即墨的归置下，每个人都渐渐归属好，阎曈在他身后，戴好记录仪，进行尸身解剖、修补与记录。等到差不多都收拾好的时候，即墨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废掉了，他也不管干净与否，挑了一块地儿，盘腿坐在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最后一具尸体，裴承澜的尸体。

即墨一边用薄薄的纸钱有些粗暴地擦去手上残余的血迹，一边看着那些缝补过的尸体身上缓缓飘移过来的、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功德灵线，有些嫌弃地将他们收敛在掌心和吸了血的纸钱化成的香粒揉吧在一起，直接丢进了博山炉里，直接点燃将所有残魂送了个干净，他一点儿都不愿意和这些裴家堕落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他，你已经做过尸检了，不是吗。”即墨看着裴承澜的身体，问阎曈。

“他的眼睛，我没有看。”阎曈将刚刚使用过的手术刀之类工具收好，放在消毒池里，淡淡的说。“而且，在那里的尸检，应该只是一种映射，说明了他的死因，但是更多的，他就没有办法告诉我们了。”

“对啊，你怕。”即墨笑起来，阎曈没有看他，也听不出他究竟是嘲讽或是其他。

“小朋友，我觉得你对法医这一行不太了解，每一位法医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心理承受力都是有一个底线的，有些人的触发点是气味，有些人不能接受视觉过于冲击的，有些人不能碰到水尸，我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眼睛被破坏的尸体而已。”阎曈说着说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即墨，这个孩子，似乎没有见过他恐惧过什幺样的尸体，或者逃避过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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