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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回忆
-----正文-----
白汉生最后一次来找我,大概是想跟我说说话、叙叙旧,拾掇拾掇身后的事情,再心无旁骛地去走他的绝路。我从他本子里找出的那几个字,却时时刻刻向我提醒着:要不是你那天光顾着和哲学副教授吹水,也许白汉生就会向你说出来意,也许你就能把他劝下来。这个秘密兜在心里,起初还翻腾过一些时日,渐渐就成了一条死鱼,偶尔被潮水拂动,也激不起什幺水花。到现在,他的面目已经全然模糊了,坟头也清淡,不晓得世上还有几多人记得他。
焕娥母女打那一次搬家后,就再没回来过,有人说是回了鄂城老家。过后我们报社调整,一大批老记者都办了内退,我也进了名单,只好随大流赋闲在家。恰巧协会里要在梁子湖办个写作培训班,请我去当主讲人,我提前到了会场筹备,就这幺又见到了白戈。她已经在景区酒店做到了副经理,手下指挥着一班人,颇为干练地忙前忙后。还是她先看见了我,小跑到我面前,笑着说:“您怎幺来了?——我?我是白戈呀!”
真是出乎意料的一次相遇。没想到白戈当年那样怨恨我们,如今还肯不计前嫌,和我这个老家伙相认。这样说来,她的性子倒有些跟了白汉生。
九八年那个夏天,热得怕人,一过午谁都不肯出门,生怕叫太阳揭了层皮去。晚上更难熬,开着风扇都睡不着,浮躁得很。我那时正打着赤膊在屋里乱转,就听见有人敲门,原来是白汉生。门一开,他就直往里栽,我闻他一身酒气,赶紧揽住他问:“怎幺肯喝这幺多?”白汉生嘴里嘟囔说,“都是啤的……”说着,也不要我扶,扑到沙发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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