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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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日夜魈来做客时九凤便多问了几句，言语中颇有轻蔑，夜魈却惆怅道：“九凤，你可听说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诗？辛夷死后，不知怎的，我常惦记起他，还有许多感悟未能与他探讨一二，觉得实在可惜。”

想来辛夷便是当日他留在幽冥川的那个人类少年。

九凤斥道：“几日不见，你这满嘴放的净是什幺狗屁，难不成是和人相处出感情，忘了人血人肉滋味？”

说着又命小妖送来三坛新鲜血浆，掐住他脸，提起一坛便生生灌下去。四遭小妖窃笑，只道还是大王威风，幽冥川鬼王到了赤霓山也是个被吆来喝去的奴婢，绝不敢与大王顶嘴。

夜魈也不怕在众妖前颜面尽失，顺从地嘴巴大张，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去，流了满身，在他淡紫的袍子上晕开一张水墨般的图画。幽冥川的鬼王，即使是如此，也清雅得不像只恶鬼。

九凤撒开他，狠狠一甩，又道：“你今日若是不醉，便别想离开赤霓山。”

夜魈唇边仍残留着血迹，衬着一张人脸更如雪般清幽冷冽，他微微一笑，那最后一滴血便从唇边落到座上：“奉陪到底。”

前些年九凤去人间掳来九十九个新生婴孩，差小妖酿在酒中，如今已是九十九年，正好开封。婴儿酥软，连骨头都不需剔，二人埋在酒窖中又一顿吃喝，喝空了九十九坛，腹中发涨，九凤才终于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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