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所拥有的，艾丽莎确实不能够拥有。而前者甚至想夺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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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小时前我还未曾见过极夜。飞机一路奔向夜幕，踉跄着跌进北极圈的怀抱。早上九点。第五纪落成的机场略显残破，但仍然灯火通明——或许这残破是刻意为之。萧条如今，此类边疆僻壤也能够被冠以“战争”的噱头开发出一片可供参观的纪念址，仿佛那些林立的弹孔能吐出钱来似的。事实上有关战争的记忆人们早已模糊不清，而我想这座城尚且距其甚远。如果他们没有给城市的旧伤镶上如此欲盖弥彰的画框，我也许会感触更深些。不过今日的荒凉另有原因：人们大都不会选择在平安夜奔波于交通枢纽之地。

行李箱比我本人要更难于在积雪上行走。灯下积雪暖黄，遗憾的是气温并没有领节日气氛的情。我箱子不小，带的衣物却并不多，因为里面塞了一个录音设备，尺寸刚好是最碍事的那款。可我不得不带着它，即使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这种近乎夙愿的执着到底从何而来。

在出发前我就打定主意要录下一个声音，尽管它在为我所拥有之后可能就变得一文不值。

我走在街上，开始痛斥自己早该把这份好奇心和行动力用在实验室里，而不是不远万里地来这早上九点的寒夜忍受凛风的耳光。然而悔意还没有酝酿开来，我便到达了目的地：一处稀松平常的街边住宅，阶上的积雪大致扫净，仅留一层薄而被踩实了的冰。我鼓起勇气，隔着手套敲了敲那扇半新不旧的铁门。应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并未开口，只是狐疑地打量着我。我攥着传译器，想必看上去十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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