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边的风一如往常地轻柔，吹不散沈聿白心头的压抑。

他花了三天才找到魏怀瑾的魂影。那是在废弃的教室里，桌椅早已倾倒，黑板上的粉笔字模糊不清，唯有角落的那人，静静坐着，目光黯淡。

「你是来接我的？」

「我是沈聿白。」

他站在门口，语气平静。

「哦，是你啊。」

魏怀瑾声音很淡，像是睡得太久刚醒过来，「我以为会是警察，结果还是等不到。」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怒意，只有疲惫和一种近乎无感的哀伤。

魏怀瑾，死于三年前的某个深夜。

案发现场在学校地下室，头部重创，凶器疑似一把断裂的铁锤。

现场几乎没有指纹，监视器恰好坏掉，警方迟迟无法锁定嫌犯，最终归类为悬案。

他是理科班的学霸，也是全校辩论队的队长。

成绩优异，交友单纯。

没有情敌，没有债务，更没有公开的恩怨。

「我不记得是谁杀的我。」

他说得近乎冷静，「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幺？」

沈聿白眉头一动，「你觉得你该死？」

魏怀瑾勾唇一笑，苦涩，「如果不是做错了什幺，那为什幺是我？」

这句话让沈聿白沉默了很久。

「你那天最后一次记得什幺？」

「你那天最后一次记得什幺？」

「我记得我去找班导，要还实验室的钥匙。

然后，经过音乐教室时，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再后来，就全是空白。」

魏怀瑾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喃喃说：「我不怕死，我只是怕……这一切变得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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