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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节:丙子 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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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总是把信纸先生挂在嘴边。每当我提起他,妈妈的脸色就像马路上坏掉的路灯,忽明忽暗,有时甚至浮现一丝不耐烦。

「都多大了,还在说这些?」她的语气里藏着压抑的烦躁,像是只要我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失控。

那天晚上,厨房里只剩下水声和碗盘碰撞的脆响。

妈妈左手上的银色戒指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戒面上刻着「丙子 癸巳」四个小字,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自从搬进这个家,我就注意到这枚戒指,却从未问过。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妈妈,你的戒指上为什幺要刻这些字?」

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碗里的泡沫几乎溢出水槽。她低头凝视着戒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刻字,像是在确认某段记忆还没被时间磨平。她的肩膀微微颤动,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那是你爸爸送的结婚戒指。」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动谁。「那时候……其实是先有了你,才决定结婚的。」

她吸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的夜色。窗外的路灯洒下一圈昏黄的光,映在她脸上,像是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我那时候年轻,什幺都不懂,怀了你,却一点都不想留下你。你外婆知道后,坚持要我生下来。她说,命里有这个孩子就是缘分,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妈妈的指节握得发白,语气里藏着压抑许久的疲惫与自责:「我真的很害怕,觉得自己什幺都没有,也什幺都做不好。你爸爸只是把戒指塞给我,说:『反正都要结婚了,这个给你。』我连婚纱都没穿过,就这样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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