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来裹在黑暗里，听见墙壁里传来的嗡嗡电流声，像某种沉默又无形的低语。她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沿着床沿划过，粗糙的木质边角硌得她指尖发麻。

「你有没有想过，世界只是一个巨大的幻觉？」

她曾经问过一个人，那人只是笑了笑，随口回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但她没有想太多。她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像一团虚浮的影子，行走在这个世界，但从未真正融入其中。她与人交谈，做着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按时上班、刷卡、回家、吃饭……但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就像是别人强行塞给她的剧本，而她只是被迫念着台词的演员。

江兮来开始观察人，试图找到破绽。

她看着同事们每天早晨推开办公室门，说着相似的问候，泡一杯相同品牌的咖啡，整理文件，打开电脑。到了中午，他们又习惯性地讨论午餐该吃什幺，要不要点和昨天一样的外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预设好的程序，在她眼前一遍遍上演。

她想知道，如果她突然跳脱这个循环，世界会不会崩塌？

于是她开始尝试。

一天午休时，同事们正在讨论新上映的电影，江兮来突然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活着』这件事，可能是假的？」

四周的谈话声一瞬间停滞了半秒。

「啊？」有人楞了一下，旋即笑着调侃：「你最近是不是看太多哲学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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