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爬得越快，摔得越深。

沈川猛然睁开眼。

空气潮湿，夹杂着泥土与腐烂的气息，冰冷的风从破败的钢筋缝隙钻入，带着一丝腥味。四周没有灯光，只有几道微弱的车灯，映照在一片被挖开的深坑上。

他的脑袋剧烈刺痛，喉咙里满是血腥味，想动一动，却发现四肢无力，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一顿，身体疼得快要散架。

他茫然地喘息，感觉这个地方无比熟悉。

这是——

荒郊的废弃工地。

「操……」

沈川低声咒骂，刚想撑起身体，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

啪嗒、啪嗒——

鞋跟踏在泥地上的声音，每一步都稳定而从容，像是胜利者的步伐。

「志豪哥，怎幺弄成这样？」

语气戏谑，带着冷笑。

沈川身体僵住，缓缓擡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坑边——

那是他自己。

不，不对……

是「当年的沈川」。

那个站在坑边，俯视张志豪，手里叼着烟，眼神冷酷的男人。

「……操。」

沈川心跳骤然加快。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

他不是自己了。

他是张志豪。

「志豪哥，听说你要弄死我？」

坑上的「沈川」蹲下来，眼神轻佻地盯着他，嘴角挂着熟悉的笑意。

「可惜啊，这种话说得太早了。」

沈川（张志豪）屏住呼吸，浑身肌肉紧绷。他想要说话，嗓子却干得像被火烧过，艰难地咽了口血沫，才挤出声音：「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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