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阳界之前蒋玲就已经虚弱到无法再自己独立行走的地步，只是依靠着闵倪二人半搀扶半拖拉的方式拖回阳界，重归井晖与陆辰卿的住家。等到她的魂体与肉身重新合一，看上去虽然情况稳定了些，但实际那张长着精致五官的脸上却依旧惨白如纸，而且似乎天道也像是感应到她即将消逝，开始逐步收回了让她能够在世界巩固形体的能力。

放在地面上的指尖都开始淡化，见状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唯有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能笑出来。只见她擡起手张合了几下，随后撑在地面上站起来一个人独自面对他们所有人，就像当初在废弃大楼上她独自留于楼顶看着他们要前往阴间时那样，笑容温婉，目光温和，双手交叠在腹部之前轻轻放着。

「那幺，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话音在不大的室内响起，几乎是所有人在刹那间都能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也都原地站好没有乱动，就连最是容易不着边际的闵英谦也没有乱动，安静地看着蒋玲。

「愿我们所在的世界，秩序永不崩毁。」

在那句带着温柔却坚定意味的宣誓出口，就连盛南亭也在那之后的停顿里回过神来跟着身旁的几人共同再次复述——「愿秩序永不崩毁。」

听着他们宛若回响般地一同宣誓，蒋玲笑得瞇起了眼，也就是在这时她的身体变作点点光粒慢慢消散在空中，有些光粒就如她一般温柔地流过几人的身边、指尖，盛南亭不敢眨眼，直盯着蒋玲的方向，在那双已经笑得闭起来的眼角清楚地看见了一滴无法落地的晶莹流出，最终在半空里就也一同隐没在她完整消逝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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