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不曾造访。

日，又即将开始。

都市就是这个样子。

每天的生活步调都很快，快到日夜失去了意义。

仅只有，醒与睡，的差距。

这样的生活，她很习惯。

却也久违了。

都会的气息很干净。

比起乡间或郊区偶有的奇特气味，最多最多，也就是食物烹调的气味，或者街上车道的气味。

吸得习惯。

住得自然。

已经在安静的市郊住宅区住上三十多年，原以为自己会不熟悉或不习惯都会生活。

却没想到，根本没有适应一说。

她，本就是都会小孩。

不是适应，而是回归。

每天都是从这间小房间醒来，也是在这间小房间入睡。

小小的空间，足矣。

她的私人用品不用太多，也不用像以往那样为了提供「他们」舒适的生活空间，而分别区隔出客厅、厨房、卧房等等不同的区域。

一个人，只需要一间小套房，一切足矣。

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也可以彻夜不眠。

她可以精心打扮，也可以素颜出门。

不会有谁为了她的妆容而丢脸而吃亏。

她也不需要为了顾虑谁而勉强自己早早起床梳妆打扮。

打扮得不好了，颜色过于鲜艳或年轻了，还要被念不知分寸、不识大体。

也不知道顾的到底是谁的面子，又是谁受益于她的精心装扮。

不过，都算了。

都，过去了。

现在，也不用煮饭，也不用打扫，也不用看人脸色。

不用伺候大爷们。

那样的人生，那样的生活，已然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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