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补眠仍有做梦，但段延姬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一天的课程总算完美落幕。这次她没再和上次一样横冲直撞，而是用完晚餐后再搭车前往。今天诊所尚有门诊，不过病患已经减少很多，她只等了一下便进了陆奕的诊间。

「昨晚如何？」虽然陆奕工作时相当专业，但因为长相的缘故，段延姬有时很难将他和医生这种职业联想在一起，然而现在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将痞帅的气息冲淡不少，看起来还真有模有样。

「不太好，我说比较重要的那件事情，不管醒来几次都没有成功。」她说。

见女人神色郁郁，陆奕温和地劝解：「妳别紧张，有压力的话反而会更睡不着。」

段延姬点了点头，看她和缓下来，陆奕转了个话锋问：「那顾知桓那边呢？」

「挺好的，感觉他很正常也很爱笑，我是找他一起去咖啡厅读书啦，但感觉一切都很棒。」虽然她根本还没跟顾知桓去过咖啡厅，但他们已经达成协议，应该不会轻易地被破坏。

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误会，陆奕的眼底有一瞬不平稳，他阖了阖眼，「心理疾病患者确实不像其他疾病，有强烈、明显的征兆，他们更像慢性病。」他说，再睁开眼时，眉宇已是一片沉静，「患者也许会笑、会说话，但大部分时候他们心里都是悲伤到想离开人世间的。」

段延姬默了默，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罹患PTSD的那段时光，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她仍隐约记得一些事情──那时的她，平常确实与常人无异，可却总是难以入睡、易怒且注意力不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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