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停泊在南阳码头，牡丹穿着简单的布袍，揹着包袱，腰怀里紧藏着月泉剑；她脚步沉稳的踏下木梯，心情却有几许唏嘘，身后另有一对神情兴奋的少年男女尾随着她。

一个多月前，她在白牛山庄公开自己栾氏前公主的身份。那时候，众人惊诧无语到一根针掉下来也清晰可闻，好半天，才陆陆续续有质疑声出现。有人大声斥喝，有人窃窃私语，林之更是破口大骂「姓方的，你别以为随便找个人拿把破剑来冒充，我们就会信你了！」

身份可以冒充，月泉剑却假不了。在场的人多半是世代簪缨的权贵之后，他们在燕朝覆灭前，都进京朝拜过月泉剑，家里也都有月泉剑的相关文图。他们一个个上来检视月泉剑，无论是花纹材质，与上面一刀刀凿出来的徽纹，确实是月泉剑无误。

一名年迈，留着一大把长长白须的老人走过来，神情激动望着牡丹「元德三十六年春，景帝在未央宫旁的桃树林酬神祭酒，当时景帝掷酒入火堆时，忽起蓝红色火焰...」

牡丹一愣，那是兵变前一年，父皇母后举行酬神私宴，在场的只有几名哥哥，还有要好的少数近臣。仪式进行时忽起大火，她就站在火堆前，火光冲向她；她被烧了几根头发，身子却没事。因为这件事被认为不吉利，父皇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说出去，仪官也没有纪录在册，外界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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