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众人散后，陆续回房，穆澄也是醉得歪歪扭扭，莳未扶着她，替她脱鞋擦脸，洗沐更衣。

穆澄高高兴兴，边接受伺候，还边手舞足蹈地说：「可好了，我有这幺多人疼，妳跟阿日哥哥，不要跟我吵架喔，我不会让你们喔。」

莳未冷回：「妳让过哪次？」

穆澄拍拍她的脸：「但是你们俩，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知道，我知道，阿日哥哥告诫过妳，我没爹娘，什幺事让着我点。但莳未啊，穆澄将手捧着莳未的脸，妳也没有娘，为什幺要让我？」

莳未说道：「知道就好。」

穆澄又说：「但妳我都没有娘，我什幺话都讲，妳就什幺话都不讲，这样不对，不好，不合适。妳有什幺呢，就讲出来，每天绷着脸，这样伤身，不对，不好，不合适。」

连连说了几个不，穆澄边说，边跟波浪鼓似的摇着头：「妳有什幺事，跟我说，跟阿日哥哥说，我们替妳做主。」

莳未说：「妳还做好自己的主，酒品这幺差。」

安顿好穆澄，莳未将冷掉的水提出房，倒在后院，就着月光，她走到凉亭前坐下，想了想，拿出腰间那个十字锹，看着那锹发呆。

莳日见了，便向她走来。

「穆澄睡下了？」莳日问。

「睡了。」莳未收起那锹。

「有个东西要给妳。」莳日说道。

莳未才注意到，莳日背上有一物，锦缎包裹，长似剑，但宽了许多。

「这是母亲的筝。」莳日说道。然后一弯身卸下那筝，递给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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