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老人家去世啦……」虽早已知悉，触及这位曾对她无条件伸出援手的温暖老妇人已然不在人世的事实，余釉军还是不免有些怅然。

但见她悠悠地叹了口气，不再开口。默默重新拾起笔刷，屏气凝神地为瓷娃娃细细妆点精致的妆容──新月似的柳叶眉、妩媚的丹凤眼、粉嫩的朱唇、生气蓬勃的桃腮──当她为瓷娃娃点上漆黑的眼珠，三个戴着不同情绪的宫装丽人，顿时栩栩如生。刘苟旦看着这三个宫装丽人，莫名有种熟悉感窜上心头，好似他早已认识她们已久，不在此生，但似前世。

余釉军也似感受到了什幺异样情怀，将音乐盒放下，端详起来，将散落的零件一一组装完毕、重新为音乐盒磨亮了木制盒身后，她尝试着将甫装好的发条拧了几把，一串古典优雅的旋律字音箱流泻而出，如泣如诉如慕……。刘苟旦大吃一惊，竟是他在梦中曾听闻那名宫装女子演奏的琴曲。

「有所思。」余釉军歪着头听了一会儿音乐盒旋律后，喃喃说道。

「什幺？」刘苟旦不解问道。

「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

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

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

心断绝，几千里？

梦中醉卧巫山云，觉来泪滴湘江水。

湘江两岸花木深，美人不见愁人心。

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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