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等高的疯人名不虚传，浑身都散发着格外醒目的不协调感：恰到好处的公关式微笑却十分僵硬、绅士般的优雅身姿又满是机械感，唯一表里如一的是那些混浊中透露凶光的眼，仿佛要洞穿表皮将人透析入骨似的，苏茗诠寒毛乍起、连忙向下方喊道：「喂、疯人来了！」

昭凝立刻警觉过来，迅速回身、低伏在草地上，摆手示意苏茗诠在枝叶间藏好身，自己则缓步挪移到了巨树主干的后侧，退到了苏茗诠的视线范围外。

苏茗诠弯身蹲在一团树叶后，感觉自己攀着枝条的手心正冒着汗；过往独自破解梦境时显少有如此紧张的时刻，他总想着如何能更快发现梦餮的踪迹、怎样才能挖掘出动荡了整个梦境的异化点，简单来说，是让忿恨的情绪主导一切、有时不计后果便孤注一掷的那种人。

莫名地为其他人感到慌张，苏茗诠突然有些无所适从，在当前危机下电光石火的几秒间、他有些荒唐地察觉自己此前从未担心过任何人，包括妹妹、包括自己。

有够无心。苏茗诠拍拍起了鸡皮疙瘩的上臂，皱着鼻子试图找到昭凝的身影、以让自己心安。

与此同时，他的余光瞥见了远处群聚着的疯人们散开了包围网，拄着长树枝像拐杖似地、踏着绅士般的优雅步伐往巨树围了过来；一张张僵硬而尴尬的笑脸随着距离缩短愈渐清晰，苏茗诠感到几分恶心，下意识往树叶间将身体缩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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