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醒来。
第一次睁眼的时候,他看到数十个人类穿着兽皮,手持石质的长矛,接成一个半圆的弧形阵线,围攻一头剑齿虎。「这个时代,不行。」他摇摇头,示意旁边裹著白色轻纱,身后背负洁白羽翼的女孩重新帮她按下休眠舱的按钮。
……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大地上已经建立了石头垒成的部落,他们在粗糙的布匹上写下一个拙劣的符号,代表自己的领地。有的人类从巨大的容器中炼出青铜,倒入打造好的模子内。他们在炼制一种叫「鼎」的东西,一个部落的「鼎」越是巨大,则越有威信;还有的地方在试图建立一座高塔,尝试窥探一个「门」的存在……
「人类还未到打开『门』的时候,分隔他们的语言,让他们散去。」他重新合上眼睛。
……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鸦群般的轰炸机从城市上空掠过,航空炸弹如同密雨一样落下,在废墟间,他看到还活着的人类擡起头,看着黑色的天空,眼神中有愤怒,不甘,仇恨,悲伤,或者是祈祷。
「这个整个人类的狭隘。」他看着旁边的女孩,「我曾要求你们引导人类,但他们似乎觉得神已经死了。」………
………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原本的废墟间已经建立了更繁华的城市,其间的人类像齿轮一样让这个机器高速运转,甚至已经脱离了大地的束缚,在更高的天空中去观看整个星球的样貌,他的手指拂过悬浮屏,露出看到婴儿跌跌撞撞走路的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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