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页页黏在书上的纸张撕碎，像纷飞的雪花片片，落下的碎落下的泪，垂倒在地面，任凭欲将自己也一同撕毁的两只爪子，抓着分不清正面反面的知觉，跪在镜前颓丧的脸，涌出比海还深的泪水。

他说：「说谎，大家喜欢说谎的文章。」

旁人说他年少不得志，最后成了疯癫。

是的，比起连一场大梦都没做到的普通人，他至少还有癫，还可以抱着独独留给他的癫，啃咬他的痴他的狂，尝尽他的苦他的悲。

他一再喃喃地念：「说谎……大家喜欢说谎的文章……」

似是痴似是狂，亦是苦亦是悲，来自他终日不能离弃的疯癫，他总是这幺说，开头总绕着一句话说，直到痴狂苦悲疯癫融进骨血，他终于被关进一间白色的小房间，在那里过着他的永远，梦成此生最痴迷的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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