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 星期日 7:00PM

一阵风将卡其色的厚帘子掀起了一角，流到我的左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我睁开眼睛。我伸长手臂拉开床边的窗帘，几公尺外的街灯从窗缘洒落下昏黄的色调，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闷闷的木门敲击声混入窗外传来的机车引擎声当中，我转过身来面对昏暗的房间，走廊上的灯从门上的气窗照入房内，在地板上圈出一个梯形的淡白色范围。

又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我顶着渐渐清醒过来的头脑坐起身来，门外响起细细的话语。

「诗音，你在吗？」带着胆怯的颤音似乎极力地在克制着什幺。是阿飞。

我爬下床，穿过从地上堆积着的书本和杂志夹缝中所清出的唯一一条通道，走到门前。

不用仔细想也知道阿飞为什幺会来找我，而且光听她的语气我就能猜出发生了什幺事。

我拉开套房的门锁，转动门把推开门，阿飞正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眼眶里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满溢出来。

「怎幺了？」我眨了眨眼，看着阿飞的手在肩上包包的提带上扭绞着，不自觉呼出了一大口气。「进来说吧。」我把门推得更开请她进房，顺手按下门边的灯开关。

阿飞已经很熟悉如何在这个几乎找不到空位的地方做客。她沿着脚边书本围起的路径走向床铺坐在床缘，而我则将书桌的椅子转个角度，面对床铺坐下来。这是每次阿飞来访时的既定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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