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灰白色光晕渐渐地浮现出粗糙的颗粒,一点一点黑色的阴影串连起一整面坚实的质感,打造出一个宽阔的密闭空间。将视线往上方移动,还能看见镂空的长型框架,框架中镶满了红蓝黄不同颜色的玻璃,将透过来的光线染成了如铜器表面那样闪耀的温暖光泽。四周悄然无声,静谥得仿佛连水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引发回响似的,我缓缓地走在侧翼的通道上,连衣服磨擦的窸窣声响都被四面的柱子与高墙吸收殆尽,宛如我已化成了一缕幽魂那般,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手脚摆动的力量。
微侧着脸的圣母像被从高窗洒落的光线照亮着,石雕的面孔仿佛转化为人类的皮肤那样通透白皙,前方的祭坛上燃起了十余数飘逸的烛火,就像是于圣母脚下开满了一整片充满光采的花,将圣母安详地包围在神圣光明的天与美仑美幻的地之间。
祭坛前方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起的背颈看起来如此地瘦弱,感觉上甚至比起祭坛上半身高的圣母像还要娇小,让我不禁伸出了手,想要确认她的存在。指尖略过了一阵冰寒的气息,来到那个身影的肩头处,却突然变得灼热不已。
霎时之间,一对青黑色的脚掌从天际落下,停在那身影的肩上。我擡眼一看,一只黑色的雕像站在那瘦弱的人身上,裂开了大嘴,露出了两颗白色的尖牙。下一刻,雕像大幅地张开了翅膀,一瞬间就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我只能隐约地看见祭坛上的烛火仍旧静静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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