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她想把自己的指甲涂多红？

石重侧身让一脸青白的同事离开，才自己走进局长办公室。里头的上司正在上班时间正大光明涂指甲油，选色惊人到石顾问有点怀疑自家boss是色盲。

「啊，小石。今天是带人去参观设备吧？辛苦了。」局长笑瞇美眸，示意他坐下。

「不辛苦，有施安乐当向导的参观行程，还是如往常轻松。」石重滑进座位，答道：「老板，我刚刚看小林的脸色不太好？局里有什幺问题吗？」

「局里没问题。」局长淡然吹指甲，悠然道：「是小林自己有问题。」

「啊？」

「林顾问在保护他的个案时，试图说服处刑人执行死刑。」女性高层漠然说：「幸好处刑人的女儿发现不对，向我们局里提出抗议。我挑好了其他人去接手，你不用担心。」

「那小林……」

「我让他提出辞呈了。」局长没涂指甲油的那只手丹蔻撑脸：「这种事绝不能姑息。」

石重不出所料地叹了口气，语气哀怨。

「老板，我还以为我们局里缺人手呢。」

「是缺啊，」卷发女性奇怪看他：「最近要招人本来就愈来愈难──但是小林这样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局长坐直了，转动手上钢笔。

「如果是抱持让死刑犯付出代价的心态，那就去当检察官吧。如果不忍心看着服务个案杀人，那就去考律师啊。顾问局绝对中立，这两种人我们都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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