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说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我们现正要去向尹风报告今天的训练状况。

「妳相信噬梦蝶吗？」走着走着，欧阳忽然没头没脑这幺问了一句，我看向他，发现他并没有转过来对我说，而是凝视着什幺也没有的空中。

「那是什幺？」

「妳不相信也罢，这里除了我之外，是没有人相信的。」虽然话说得是满不在乎的，但从他的语气里，似乎能听出那幺点哀怨。

「噬梦蝶是碎梦创造出来的产物，放在梦里便像慢性病一样，渐渐吃掉腐坏的梦，然后带来绝望。」

「我认为是碎梦放了噬梦蝶在我父亲的梦里，所以我父亲才会变成这样。」

「你有跟尹风说过吗？」

欧阳不语，然后过了很久，我才发现我们伫立在一大片镜子前。

「妳，跟小枚，很像。」

「我，跟小枚？」

「小枚是我的妹妹，我们相差十岁之多。可是你说，两个在逆境中共同成长的孩子，是彼此的浮木、依靠，这样的感情会不好吗？」欧阳带着自嘲的口吻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不怪我父亲的，真的。到现在，我印象中的他，还是那个会为了一家温饱兼好几份工作；在每天晚上吃饭时，乐天地说着当天工作又发生了什幺趣事的人。他毫无怨言，总是紧抓生活中的一小部份美好，牢牢记住自己的本份，带给我们温饱的同时，也告诉我们他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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