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白天的场面有些不欢而散，倒也不是争执。天扬知道佑杰心思纯，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究竟意是说者给的，还是本在听者心，他不愿去想。字句如针，针针扎入症结点，他一直认为契合是两人持有同样论调，这次灵验了，被说进心坎。夜半三更，他又做了个梦，很短。

梦境似曾相似，这是签书会，只签他写的书。朦朦胧胧放眼望去，人头济济，交织排队列伍。名为小筑的女孩和国小导师相系站在人海一隅，而众多书迷记者目光灯光打来，毫不掩饰，天扬的心泛起涟漪，天际拢上一层雾。

不知哪来的话:「你会参加今年的文创奖吗?」

「我会。」天扬回得笃定，然后呢?

或千或万的眼睁着只管看他，场面却静得让人发麻。

天扬持笔，前方有本书等他签，但在那之前，他这次想反问:「你们为什幺喜欢我的小说?」

接着他醒了，手臂横挡在眼上，那句话还闹着回音没人答，也好，反正也不知道在问谁呢。以前听人说过，人心底处的潜意识，偶尔会在夜里流窜发狠，像另一个自己悄悄伸出手，触进心里，天扬现在心想如果梦真像毒品，那这个人肯定是在现实活得太累，藉瘾浇愁，如果梦里依旧累，那可能要扪心自问。

他忆起佑杰曾说过的话:「人也就活个百岁，昨天辰凌妹妹回我讯息了，哈哈，好在我上次有抓住机会约她，如果她答应我了就第一个请你吃饭。」就等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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