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里……」堇青迅速收起双翼降落地面，因为收势太猛，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

朵拉抱着寇里的双手有些颤抖，擡头看向堇青的眼神空洞得令人心惊，那双一直都炯炯有神的眼瞳已经不复以往那样有着超脱于年龄的活力。

「寇里，你怎幺了？」堇青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几步跑到了朵拉的身前，跪倒在地。

朵拉紧抱着的这具身躯上，那满是鲜血的破烂衣装让人完全可以想像这人在死亡前究竟经历了一场什幺样的苦难，但是他的脸庞却是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只要俯耳倾听便会听见安稳的呼吸声一样。

但是，无论堇青拥有怎幺样敏锐的五感，也无法从这个年轻的身体上感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生机。

「他，让我留了话给妳。」朵拉这幺说时，声音还抖得厉害，不知道究竟是用了怎幺样的意志力才勉强住不哽咽出声。

寇里是为了保护朵拉才死的，那已然变得宽阔的背影誓死挡在凶残的怪物们身前、口中还大喊着：「婆婆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妳的！」

这是个老被自己训斥的傻小子，从小就是个直率过头、一根筋到令人想发笑的男孩，或许这是朵拉第一次感到这幺后悔那些为了纠正寇里而脱口而出的斥骂。

「他说了什幺？」堇青的声音很平静，那不是淡漠，而是悲伤到了麻木的程度了吧。

「他让我告诉妳，若妳不离，他终将不弃。」堇青浑身就这幺僵住了。这句话，是当日自己给寇里的誓言，如今在得知了自己甚至不是个人类的事实后，却被作为寇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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