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望着他，心中没了惶恐，懦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我看着他的眼神是坚定的、是没有悔恨的。

「欸。」我没有挪开视线，「那幺你有未来吗？」

语落的瞬间，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这样的坦然却显得更不寻常，他用着没有任何怀疑的眼神对我说：「没有。」

──没有，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站挺身子，我擡眸望向他，然后他却没有回应我的视线，当他准备要走离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胳膊，站稳脚步后他回头，用眼神问我我在做什幺。

「没有未来的人会怎幺样？」我问。

他歪着头，「你问的是我，还是季澄？」

其实在他开口问我的那片刻我犹豫了，因为在前一刻我的脑海里已经自动删去了季澄的选项，直到小彻开口我才发现原来我「应该」在乎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季澄，没来由的我神经一缩，僵直的身体正以不易被察觉的速度颤抖着。

我是爱着季澄的对吧？我还是爱着他的对吧？

「…是季澄。」

日光灯下有着两个影子，它们隔着不甚遥远的距离，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如此得画面好熟悉，好像在回忆里的某个场景曾经上演过，但我却唤不回那内心深处的记忆，朦胧的一切都被披上了薄幕，想要找回关于我和季澄的一切，但无论怎幺做都只是徒劳。

昔日的回忆正与我渐行渐远，我看着那依然翻滚着的糖浆，紧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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